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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的10年前的921。


那是剛考上研究所的一個秋天,
記得那天晚上,
剛在課輔班打完工回來,
等小朋友都回完家了,
騎著機車冒著小雨,
從木欄的興隆路一路騎回木新路的外宿處,
回到處所已經很晚了,
洗個澡後,
翻了翻桌上厚到看似永遠也讀不完的paper,
看了2頁就疲憊的趴在桌上睡去,
醒來後拖著還是很疲勞的身體平躺在床上,
依稀記得,
開著的收音機裡,
廣播裡傳來陶子的聲音,
半夢半醒之間,
隱約的聽到楊乃文的《靜止》「…寂寞圍繞著電視 垂死堅持  在兩點半消失…」


對於當時的情景、這首歌和當時的那個夜晚記憶是很深刻的,
原因無它,就是接下來發生的,
是撼動了當時全部身處在台灣島上每個人的共同記憶。


那天夜裡(該說是凌晨),
劇烈的震動取代了所有的聲音,
上下又左右般波動的劇烈震盪延續了好久,
我緊抓著床卻什麼都不能做,
身體僵硬著在心中祈禱一切快點止息,
但大自然似乎鐵了心似地繼續著狂暴的震動,
就算到了今天,
我仍可以回想起那埋藏在規律震動裡的深度恐懼,
伴隨著客廳中房東的大魚缸及花盆摔裂的聲音,
電源停了,
恐懼成為在黑暗中的空洞回聲,
街頭巷尾到處都是碎裂聲,
但沒有人尖叫,
那是沈重的靜默,
大家都在恐懼中聆聽。


強烈的記得那時在床上的我以為一切都將結束,
想了想家人,
想了想自己,
還來不及想得太多,
深度的搖晃才逐漸平息了下來。


一片靜默後取代的是到處有手電筒的光線往天空照射,
我從床上一躍而下,
小心翼翼地打開門,
和對面房間的室友躡手躡腳走過滿是玻璃的客廳地面,
到小陽台往外望,
是黑黑的人群,
一小撮一小撮地往景美女中移動,
沒有任何尖叫或哭泣聲,
取代的是間或夾雜著低語的靜默,
比尖叫聲更有恐懼張力的靜默,
大家都來不及想清楚該有怎樣的反應,
彷彿剛才發生的事,是個玩笑。


然而這不是玩笑,
那一天,
多少人的寶貴生命就此劃下了句點,
多少家庭破碎了,
多少夢想失去了,
10年了,
10年可以讓一個小孩成為董事的青年,
10年可以孕育出成千上萬個新的家庭,
10年間,
多少勇敢的人掙扎著站了起來,
多少的傷口卻還沒有完全痊癒。


時間永遠是最好的良藥,
希望時間的流能好好治療受傷的靈魂,
願逝者安息,
生者好好珍惜自己,
生者平安,逝者的靈魂在生者的記憶流裡,
能永遠美好如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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